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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可真是料事如神。那弓箭手原本藏得隐蔽,结果一见您露面就按捺不住,总算是被我给拿下了。”少年熟稔地跳上马车,这才见着马车中竟还有个女人,而且是贴在自己公子膝上,震惊得成了结巴,“这,这是……”
“商陆,别大惊小怪的。”沈裕抬手按了按眉心,吩咐道,“去别院。”
车门合上,将血腥气隔绝在外,他的脸色这才好些。
震惊过后,商陆立时就觉出不对劲来,好奇地凑近了些,疑惑道:“她这是怎么了?”
等看清容锦的模样后,愣住了。
她身上的媚|态太重了,色如芙蓉,眼角眉梢带着春|情,咬唇压抑着喘息,又透着些可怜巴巴的委屈,叫人心生怜惜。
商陆沾过血、杀过人,但还没见识过这种阵仗,呆呆地红了脸。
“别看了。”沈裕扣着容锦的脖颈令她抬头,向商陆道,“去翻翻,我这里还有清心丹吗?”
商陆回过神,忙不迭地照办。
他辨认了会儿,从多宝盒那一堆瓶瓶罐罐中翻出来清心丹,没敢再上前,远远地递给了沈裕,又忍不住问道:“她……这是被人下药了?”
沈裕淡淡应了声,倒出颗漆黑的药丸,喂给了容锦。
可容锦熬了这么久,此时已是神志不清,仰头来接药丸的同时,顺势将沈裕的食指含进了口中。
饶是沈裕这样的人,都怔了下。
温热的舌尖随即裹了上来,含|着他的手指吮吸,尖尖的虎牙咬在指节上,不需看,便知道必然留了印子。
一旁的商陆看得目瞪口呆。
沈裕皱了皱眉,他知道能撑这么久已是不易,强压在心中的不悦,捏着她的下颌抽出手,接过了商陆递来的帕子。
商陆觑着沈裕的脸色,欲言又止。
沈裕缓缓地、很是细致地擦拭着手指,四下一片寂静,唯有风雨与马车从青石路上碾过的声响。
药丸带着些辛辣,在唇齿间化开来,容锦只觉着有凉意散开,沁入肺腑,虽说身上的不适并未缓解多少,但至少头脑开始逐渐清醒了。
等想起今日的来龙去脉,她不动声色地挪得离沈裕远了些,双手交叉在身前,叩首行了一礼:“多谢您施以援手。”
至于为何一开始不拿出这药,而是非要等她吃尽苦头才给,容锦是半句都不敢问的。
但她心中也难免有所揣测,兴许是为报复她倒了那杯药酒?又兴许是为了看她心性如何?总不能是沈相他就爱看旁人受折磨吧?
沈裕垂眼打量着伏在地上的容锦,她泼墨般的长发散开,遮住了大半个瘦弱的身形,看起来乖巧又温顺。
他丢开了帕子,随口道:“起来吧。”
这一晚上折腾下来,先是赴宴后又遇刺,沈裕的身体原就不好,到如今声音里已经透了倦意。容锦更是精疲力竭,得了沈裕这句后,身形一晃,险些直接栽倒在地。
等马车在春水巷停下时,容锦已经靠着车厢沉沉睡去。
商陆忍了一路,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小声道:“公子,她究竟是何人……”
他跟在沈裕身边五六年,从未见他身边留过女人,今夜看了一路,也没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黎王将她塞给我,我又恰巧想养个外室,”沈裕瞥了眼沉睡中的容锦,评价道,“她还算是知情识趣。”
“外室?”商陆挠了挠头,愈发困惑了,“可我听人说,圣上过些日子要给您指婚……”
哪有正房夫人还没娶回家,先在外边养人的道理?
也就那些不成正形的纨绔能做出这种事。
“你在这些庶务上不开窍,既想不明白,就别想了。”沈裕虽向来惯着商陆,但懒得同他解释这些,转而问道,“刺客的事你还未说清楚。”
在车上时,沈裕是顾忌着有容锦在,并未多问,商陆则是震惊之余抛之脑后了,如今被问起才又后知后觉想起来。
他懊恼地拍了下脑门,立时追着沈裕往书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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