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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列将稻草人支棱起来,亲手的将其填塞进新鲜的皮膜当中。
此法正是他从藏书阁中的那一本书籍中学得的,名为“剥皮实草法”,别有精妙之处,可以将皮膜剥下来之后,尽可能的维持其原本的形体,防止走样。
这一步对于余列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
毕竟他还需要将自己的这一身人皮,再给穿回去。
填塞的妥当之后,就在余列的跟前,同他一模一样大小的草人,出现了,甚至其五官,都有他三四成的相似。若非填塞的是药草,而不是药泥,估计直接就可以达到七八成相似的地步。
处理完了这一步,余列在金属法坛上踱步,欣赏和微调了一下自己的这份“心血之作”后,就又取过了一旁提前备好的药膏等物。
他先是在皮膜的表面,均匀的涂抹,就像是刷油一般,一处死角也不放过。
药膏的香气浓郁,而且接触到了皮肉后,立刻就渗入其中,药力激发,灵气逸散,使得整个法坛的内部,都充斥着一股药香味。
令余列闻见后,心神都微跳。
药膏抹完,他按捺着,又取出了一根符笔,趴在草人身上,细心的勾勒起独特的符文。
皮影之法,终归是从符道的纸人之法,演变而来,残留有很多的符道特性。好在其所需要绘制的符文,并不是过于生涩艰难的那种。
时间流逝。
等到余列细心的将符文绘制完毕之后,本是白如玉石的稻草人,体表被扭曲似蛇虫的符文占据,符墨深黑色,赫然也是通体变成了一个黑不熘秋的东西。
余列这时抬起头,和对方面对面,两者相似的程度又是增加了不少。
到这时,炼制血器所有的准备工作,就都已经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他要正式炼制的时候。
余列走回到金属法坛的中央,取过摆放在肉棺材跟前的五色杂粮了,祷祝天地的抛洒,又以古怪的腔调口音,念起了拗口的咒语:
“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
一边吟诵着,他取过一只被定身符定住的公鸡,徒手撕开了对方的鸡冠。
公鸡的眼珠子一动不动,连眨眼也不眨,但是血水却是从鸡冠中喷水一般流下,很快就注满了一只酒盏,热气腾腾的。
余列的喉头咯咯吞咽,将失血的公鸡扔到了肉棺材边上,一口就将混合了鸡血的酒水,吞入口中。
他喉头骨碌的继续念道:“却邪卫真喉神虎贲,气神引津心神丹元。”
就在余列吟诵咒语的时候,躺在肉棺材脚下的公鸡,其眼珠子,忽然转动起来。
本是漆黑泛红的公鸡眼珠子,童孔迅速扩散,并刷的一眨眼,就变成了纸一样的苍白色,浑圆白森森!
吱呀。
就在这时,忙碌的余列背后,响起了声音。
他的身子一定,躯干不动,仅仅脑袋扭向身后,一道熟悉的身形,出现在了他的后面。
对方身上的有条条漆黑的蛇虫在蠕动,身披余列的皮膜,眼眶黑洞洞,口齿黑洞洞,赫然就是他刚刚剥皮实草,制作而成的稻草人。
草人自行从木架子上走了下来,空洞的眼眶,和余列相对。
瞧见这一幕,余列童孔顿时微缩,若是他现在身上还有皮的话,估计已经是毛骨悚然。
可惜的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他现在从头到脚,是一根毛都没有。
余列张开自己的口齿,喉咙中古怪的吐出:“见过道友。”
声音中带着笑意,牙齿露出,在漆黑中格外显得白生生,好似在招呼自己的老友一般。
但是稻草人忽然又挪开了面孔,面向了那一只倒在地上的缺冠公鸡。
当稻草人就快趴到公鸡身上的时候,余列起身了,他一把捏住了对方,口中咽下了血红的酒水,再次念动咒语:
“令我通真思神炼液,道气长存……”
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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