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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的骤然松开,她有些茫然,以及悄然生长的野望。
她忽然懂得对沈淮与的渴望究竟从何而来。
不是简单的触碰,也不是其他不可言说的虚荣心。
只是纯粹地想要得到他。
看着此时纵使在接吻中仍旧保持冷静的沈淮与,杜明茶清醒地明白自己的野望。
想要得到他的人,也想要他为自己臣服。
想要看到他为自己流露出意乱神迷的表情,更想要他能如她一般沉沦。
倘若沈淮与是天上月,那她势必要摘月。
杜明茶不甘心再做一汪仅仅承载他光影的水潭,她要永远独占月亮。
“我好像懂了,谢谢您,”杜明茶顺着他的话说,笑起来,“辛苦淮老师了。”
当沈岁知成功地抛弃游泳圈、老老实实跟在哥哥身边游过来时,看到杜明茶坐在岸上躺椅上,正小口小口地喝水。
近了,才看清楚,杜明茶腰部未褪的玫瑰彩绘上,还有着一片晕红,像是被按出来的。
沈岁知惊讶极了:“明茶,你腰上——”
“啊,是过敏,”杜明茶伸手摸几下,耳朵红红,解释,“老师用的彩绘颜料有点小问题……一不留神就这样了。”
沈岁知关心:“那要早点看医生呀,过敏这种事不能拖。”
杜明茶说:“你也是,怎么背上拔了这么多小罐?疼吧?还不如直接拔个大的。”
沈岁知懵了一下,脸颊爆红:“下次一定。”
心虚的两人聊了一会。
沈岁知无意间发现,和刚才比起来,现在的明茶嘴唇好像有些肿,尤其是下嘴唇,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似的,齿痕犹在。
努力游向哥哥的沈岁知心不在焉地想。
或许是看错了吧-
紫玉山庄中,夜色极浓,万籁俱寂。
而这寂静被一声尖叫彻底打破。
负责值夜的人晚上睡了一觉,半夜口渴醒来,去客厅倒水,却看到家中的女主人正在用碎镜子自残,白皙的胳膊上满是深刻的划痕。
急救车的红灯闪烁,打破沉寂暗夜,有人忍不住打开窗子张望,还有人不耐烦地叹气:“怎么又是这一家?有完没完啊?”
沈淮与赶到医院的时候,白静吟的伤口已经得到妥善的处理、包扎。
空气中满布消毒水的刺鼻气味,纯白近乎于寂静的房间中,白静吟半坐在床上。
她穿着一件纯白色的无袖连衣裙,裸露在外的胳膊纤细脆弱,手背上扎着输液器,正在安静地接受治疗。
当初令他父亲沈从鹤一见倾心、甚至不惜强夺堂弟未婚妻的容颜,纵使如今枯瘦仍旧楚楚可怜,风姿动人。
只是看上去像是个脆弱易碎的珍贵人偶,眼睛眨的迟缓,长久地盯着某一件东西看,如同丢了魂魄。
听到动静,白静吟终于抬头,看到沈淮与后,她转过脸:“你来做什么?”
她声音如羸弱的身体,没什么力气,如同秋日即将凋零的植物。
沈淮与坐在她的病床前,看着虚弱的母亲。
他不知道母亲容颜如何,只是从长辈的私语中得知,母亲极美,也是父亲唯一能看清楚脸的人。
母亲能看清楚脸庞的人并不止父亲一个。
沈淮与终于说:“我来看看您。”
“即使离了婚也没自由的人,有什么好看的?”白静吟疲倦地闭上眼睛,脸上只有苍白,“我不想见你,沈淮与,你越长越像你父亲了。”
自言自语着,她睁开眼,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沈淮与,看着他手上的黑色手套,规整的衬衫,惨淡一笑:“我怎么会生下魔鬼的孩子……果然,子肖父……和家族小辈的未婚妻走的这么近,难道你也要走你父亲的老路了吗?”
沈淮与波澜不惊:“您又开始说胡话了。”
“胡话?”白静吟苦笑,她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手腕,喃喃低语,“什么算胡话?我一直敬重沈从鹤,将他当作最亲近的老师,他却在我婚礼当天把我关进他家里,整整一个月……逼我嫁给他,又逼我怀孕……你觉着这些听起来像胡话对不对?偏偏这些都是真的。淮与,你父亲是个眼瞎的疯子,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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