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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个屁。”阮烈大大咧咧坐下,随手拿了一杯冰酒灌下,“这人就是个傻逼,被人挑拨就敢动手,把货劫走之后却也给弄丢了。要我说,这事儿十有八九和你那个好弟弟有关,还有什么好查的?”
靳长殊不语,阮烈自以为看透他的心思,推心置腹劝他:“你锦衣玉食养着他,他还这么吃里扒外,靳二,你什么时候心肠这么算软了?要是放在我们阮家,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要阮烈说,靳长殊实在有些双标。
自己什么也没干,掏心掏肺地对待他,只不过是自己那些叔叔伯伯不听话,之前对靳长殊下过手,靳长殊就赶尽杀绝,若不是后来他当机立断,将阮家整个双手奉给了他,这才换来阮家一线生机,不然现在,蒲来阮氏大概已经灭族了。
可他自己的那个弟弟,又是挑拨离间,又是联合阮家一起对付他的,他却处处留情,甚至还把人送去国外继续养着,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凭什么?
就凭那个靳长浮喊他一声哥?
要是靳长殊愿意这么对待自己,那他阮烈也愿意喊靳长殊一声哥啊!
阮烈越想越不爽,却听靳长殊语调平淡道:“你们阮家人,上次差点害死我,我不也饶你们一命吗?”
语调虽淡,话音之中,那阴鸷冷酷的戾气,却如有实质般,侵入每一寸骨缝之中,迫的人喘不过气来。
阮烈不敢说话了,看着靳长殊站起身来,抽出□□,遥遥地瞄准了远方那人。
那人正向着远处的小山跑去,艰难地手脚并用地往上爬,靳长殊微微侧首,高挺的鼻梁同削薄的唇连出一条冷峻流畅的曲线,在酷烈的日光中,显出惊心动魄般的锐不可当。
山不算高,那人眼看就要爬过山峰时,靳长殊冰白指尖按住扳机,几乎毫不迟疑地向下扣动。
轰然一声枪响,那人猛地一僵,自山头向下滚了下来。
阮烈“啊”了一声:“我靠,靳二,你发什么神经?”
他不是手上从不沾血吗?怎么真把人给杀了?!
靳长殊却不发一言,随手将枪丢到一旁,手下们已经过去,将那人拖了回来,阮烈连忙迎过去,却见那人身上毫发无伤——
竟是听到枪响,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就这么被吓晕过去了。
“他妈的,什么怂蛋!”阮烈简直要被气死,踢了那人一脚,“赶紧带下去,真他妈的碍眼。”
凭靳长殊的枪法,想要射中一个人,实在是手到擒来,这人没死,说明是靳长殊留下他一命,倒把自己吓成这样。
真他妈的,关他什么事啊?!
阮烈差点被他吓死,一脸不爽坐下,靳长殊已经坐回原处,正用手帕,漫不经心地擦拭指尖沾着的硝烟气味。
阮烈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问靳长殊:“你怎么回事儿,居然拿这样的人出气。”
靳长殊面无表情,只淡淡道:“若是有人想把属于你的东西,从你身边偷走,你会怎么样?”
阮烈想也不想立刻道:“敢抢老子的东西,扒皮抽筋也得收拾了。”
他是随口一说,看靳长殊一脸若有所思,连忙改了口:“你什么被抢了?我说靳二,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你冷静点儿啊。”
乖乖,靳二不会真想杀人吧?
阮烈还想再劝,靳长殊却斜斜看他一眼。
这一眼,说不尽冷酷无情,似是寒冬,一瞬间肃杀至极。
“某些时候,我不介意用一些非常规手段,来将想要的夺回来。”
等靳长殊走后,阮烈才慢慢地抬起手,一摸额头,果然全是冷汗。
“妈的,冲着我发什么火儿?”阮烈问手下,“刚刚靳二看到什么了,好端端就生气了?”
手下犹豫片刻,掏出手机,把一条新闻调了出来:“二爷大概是……看到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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