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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尘的一只手里紧紧握住那张白色小手帕,里面正是那空间灵石,正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却被那个书生猛然抓住。
“有什么事么?”东方尘一回头,瞳孔中闪过一抹金色杀意,书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直到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后她才气得跺脚!
她能感觉到那家伙也应该是一个瞳术师,十分强大,硬拼的话自己肯定不是对手,虽然自己最大的能力是偷,但对方刚刚从她身上偷走了东西,让她也觉得没有什么把握。
特别是刚刚那要杀人的眼神,似乎是在警告自己,她缩了缩头,算了……偷了就偷了吧……知进退,方能明得失,这是她常说的一句话,只是……头一次……有人在她手中偷到东西啊!
她微微摇了摇头,上街先买了很多吃的东西,暂时将灵石的事情放下,带着那些吃的来到了平民居住的地方……
“是燕姐姐!”一个小孩子认出了书生,书生微微一笑,将那些东西放了下来,顿时一个又一个小孩子围了上来。
她留下东西后并没有停留,而是推开了一个破房子,床上躺着一位老人,那是这个贫民窟最老的一个老人,现在已经不能动弹,若不是她留下来照顾,怕是早就离去了。
老妇人浑浊的目光有些愧疚之意,她觉得是他们这些人拖累了一个好好的姑娘,为了他们尽干些偷盗之事,她自然也听说了街上的通缉令,缓缓开口道:“燕啊……你又去偷东西了吧……”
“没有……”书生用自己原来的声音说道:“这些钱都是我在书院工作得来的。”每一次她都这么说,大家自然也没有捅破那层纸,可老妇人不在乎,她只想丫头能找到一个好男人,过好自己的一生就好。
“丫头啊,你还记得你当年开始做这种事的时候,自己说过的话么?”老妇人苦笑:“你说你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神偷,无所不能偷。你说你的男人,必须要是能从你身上偷走东西的人……这样人本就不可能存在,你又何必纠结于这一个条件呢?”
“谁说不会存在……”书生嘀咕了一句,老妇人自然是没有听到的。
老妇人自顾自地说:“以你的条件,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个好男人,我们已经拖累你太久了,你觉得,有你的救济,就能让所有的穷人消失么?”
“我已经是半只脚踏入棺材中的人了……但还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老妇人的眼圈微微泛红。
“奶奶,别说傻话,你不会有事的,你还能再活几十年呢,到时候,你一定还会抱上白白胖胖的孙子的!”书生有些哽咽。
当初飞燕门被灭,整个飞燕门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是奶奶收养了自己,虽然每天的生活都很艰苦,但同时也教会了她坚毅。
靠着这种坚强,在这种环境将飞燕门的轻功修炼到了极致,受各大势力的追抢,可却都被她一句话堵回去了。
“谁能让天下的穷人过上温饱的生活,我就加入那方!”天下的穷人到底有多少,没有人会知道,这之后,也就再也没有人想要拉拢她了。
“三娘,我现在的奢求并没有那么多……只想看着你好好成家……找一个好男人……”老妇人的声音越来越虚,她本来就已经处于濒死状态,随时都有可能会离去。
“奶奶,你少说两句吧……”书生哭诉着,她明白奶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又常年疾病缠身,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她只得央求能从死神身上多抢回来几天。
“答应奶奶……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好吗?找个好男人……”老妇人那浑浊的目光望着她:“至少……让奶奶瞑目……”
“奶奶,你不会有事的!我……你等下,我去给你找大夫!”书生察觉到奶奶身体变化,顿时有些慌乱地跑了出去。
在她离开之后,老妇人这才剧烈地咳了两声,吐出了几口血,最后摊倒在床上……
东方尘确定那书生没有跟着自己之后,他来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贫民窟,环顾了一下摊开了手正要开始布阵的时候,迎面却闯出来一个身影,猛然将他撞倒,那空间灵石也被撞了出来。
当他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居然是那个书生!他大怒,这家伙居然还跟着自己,他正想动手直接将她赶走的时候,那书生却抬起了头来。
脸上的人皮面具脱落了下来,泪水不断涌出,却没有任何声音。
书生并没有发现面前的是什么人,她连声说了两声对不起,就匆匆从他身边经过。东方尘愣了两秒,不是来找自己的?看着书生的背影,东方尘若有所思。
“又要我去给那个老人看病啊?”医馆之外,书生被赶了出来,老板低声道:“三娘,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我要是不给你面子的话早拉着你领赏金去了。只是老人的病我实在没办法,已经病入膏肓,我也无能为力啊!其实你可以去那边看看!”老板自然知道这个来为贫民窟求医的书生是谁,或许是因为怜悯吧,他并没有在意那一点赏金。
顺着老板指着的方向,那是一家办丧事的店铺,她的瞳孔灰暗,这一天……总算是要来临了么……即使有再多的钱……也没有办法留下想要留下的人……
奶奶是把她养大的人,她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她死去……但人的生老病死是常情啊……可是……如今自己却没有任何报答她的办法……甚至没有办法让她瞑目……瞑目……对了……
燕三娘想起来一个人,就是那个偷走自己空间灵石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去求那个人,至少让那个人假扮自己的男人,让老人能安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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