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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第2页）

黑塔：“天才的思路，凡庸难以企及也是正常。况且空间站刚费不少劲收容了一颗星核用于研究，这段时间本就该防范它吸引来某些觊觎其中力量的存在，比如毁灭星神纳努克的信徒，说是走狗也行。”

蛙趣，好冰冷的言辞，好刻薄的语气！

你决定短暂地闭上嘴，成为一个优秀的倾听者。

按照空间站针对你原本的收容计划，防卫科将会将这一任务的知情者限定在小范围内，尽量不惊扰你的注意，避免你反抗或逃窜引起的连锁反应，艾斯妲站长及黑塔小姐则在幕后总揽全局。必要时，空间站将采取特殊手段，以控制事态蔓延。

这完全是超高规格的防卫规划，你受宠若惊。

以上规划最后均被黑塔否定，这得归功于那个折磨过温世玲的冷笑话。

一则冷笑话的出现有赖于语言的双关、歧义或意外转折。由此可见，这个并不排斥沟通的异维生物，拥有同本宇宙生命相近的特定文化背景和创造力，以及对于社交互动和情感表达的需求与智能。

那么，是否也能够大胆推测，你其实拥有一个与本宇宙具一定相似度的来处，那里同样遍布多元、璀璨的文明，天才与凡庸共行其间，人性闪烁灼眼的光辉，无数的创造思维在时空中交汇，碰撞出发展的火花。

你能够理解那种热忱，也能换个角度思考：黑塔的邀请于你而言也是一种探索。

抛开星核痕迹隐含的危险性，仅仅作为一个从未被记录乃至发现过的天外来客，你的存在所蕴含的价值，也足以让任何一个致力于探索宇宙奥秘的研究者翻阅风险警示的高墙，将可能爆发的星核灾变置若罔闻。除却沉默的博识尊，黑塔想不到任何一位天才能不为此欢欣鼓舞。

黑塔并不会真的认为，转圈带来的乐子就足够成为一场深入研究的筹码，相反，在短暂而目的性极强的交流后，审慎衡量后的天才真正打算抛出的诱饵是，在黑塔研究的辅助下，你因失忆而断裂的自我意识会循着本能重塑，完成一场足以让现在的你焕然一新的改写。

“所以，在有预案托底的情况下，我选择直接现身，邀请你接受我的研究，”黑塔碰了碰刘海，姿态闲适，“索性你是个脑子缺根筋的，拿着锤子转两圈就把自己卖了。”

士可杀不可辱！你勃然大怒：“你怎么能瞧不起自己的转圈圈？！”那利落的割草机制，那魔性的触发语音……话说为什么叫触发语音来着？

“看吧。”黑塔露出“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要不是你明明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却对此间熟悉得蹊跷，只看这不知能否算作大众水平的智力，我会合理怀疑你所属宇宙或者维度其实是个穷乡僻壤。”

似乎还嫌不够，她继续评判：“比如某些星轨都联通不到的星球。”

事到如今，这场交易达成与否，唯一不受控的影响因素是：没谁可以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其实你很想反驳，为自己毫无印象的家乡狠狠正名，只可惜隐隐泛起的心虚似乎在默许：如果是与这片宇宙相比，黑塔女士一语中的。

这并不代表你来自的地方是某个野蛮原始的文明，反而是一个承载着深厚历史积淀、智慧探索和无尽生命力的地方。在过去与未来，它发展的每一步都铭刻着对未知的探索和憧憬，像一部波澜壮阔的史诗，而它的现在，则是一部多元交融的乐章，尽管科技水平还未能破解宇宙的所有奥秘，它依然在以其独特的方式，坚韧地探寻着宇宙的深邃与广阔，也许在并不遥远的将来，能够成为让黑塔都欣赏的强大文明也尚未可知。

既然被转移到这方空间的前因后果都基本明了，黑塔便打算将你仍在此处，回办公室结合自己的宇宙模拟，制定针对你的研究计划了。

一扫空旷的周围，和那堆用来维持生命体征的试剂，感觉不妙的你连忙拦住即将从裂缝返回现实世界的黑塔：“等会，等会！你是出去了，那我呢？也从这个裂缝出去？”

黑塔报以古怪的回望：“裂缝关闭后在我允许前不会出现，你自然要呆在这里配合实验，哦，为表尊重，研究过程中不会违背实验最基本的伦理原则。最后请放心，只要我还没死，这里就没有任何足以威胁你生命的地方。”

“啊？？”那这跟关小黑屋有什么区别？说好还不到囚禁这一阶段呢？

好一阵沉默，随后是黑塔的叹息：“等会，你不会还没反应过来吧。”

你：？

“不论如何，你终究还是个危险分子，在安全隐患被排除前……”黑塔从裂缝中离开了，现实世界的黑塔对准麦克风，于是话语的后半句自四周徐徐传来，“就作为一个囚犯，好好待在这专门为你打造的牢狱里吧。”

黑塔的声音消失后，这片空间彻底归于寂静，四周沉默得就像你刚来到这个宇宙的时候，这种静谧并非普通人所追求的安宁所类，而是完完全全的无声，连时间都被禁锢，是一种沉闷、迟缓的空旷。

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要把人抓进局子踩缝纫机，进入囚禁阶段了。青天大老爷何在？这世上有没有王法了？你撇嘴，随手自那堆小山上捞起一瓶试剂，将瓶盖往地板上一丢，试图制造出明显的噪音以示不满。

自这个世界醒来至今，黑塔不是你碰到的第一个熟人，但这确是你第一次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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