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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室里安静极了，只有换气系统在呼哧呼哧地努力工作着，衬得白先生的笑容格外阴森。然而等这笑声结束，这安静中似乎还带上了危险。

“你们真的很幸运，我今天心情好，可以跟你们多说几句。”

“你们不会还以为自己能活下去吧？”

“杨初升办事不力已经被我处理了，但是他有一点做得很对，那就是让我明白这里还是太小了。”

白先生慢悠悠地挥着他的权杖，像是在指挥一场宏大的交响乐：“每年入学的人太少了，拍卖品的质量都不能保证，学校再办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世界，很早就被我们这些有钱人垄断了，下等人的人生早就被决定好，要么拼了命加入我们成为最底层的工蚁，要么自甘堕落为了用我们的产品贡献出一切，只要还在呼吸他们就永远都摆脱不了我们。”

“所以，你们知道那代表了什么吗？”

白先生叹息了一声，同情地看着这些小小年纪的孩子们：“当然，我们也垄断了教育，所以你们并不知道这里面的意义。”

“这意味着你们人生的价值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被榨干，你们堕落的一生都是注定的，你们全都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便宜货！”

“我呢，喜欢成功。”白先生继续道：“你们这些下等人的身上已经没有多少油水了，能成为我的拍卖品，已经是你们最有价值的时候。”

“是我，赋予了你们昂贵的价值，才让你们这些低贱的身体卖出一辈子也数不清的钱！”

“把不值钱的东西卖出高昂的价格，这就是我在努力的事业！”

说到这里，白先生的“演奏”戛然而止：“溢价，靠的是对品质的把握和完美的质量保证，但是你们的质量已经无法保证，所以，今天以后，知返高校会被我关停。”

“合格的拍卖品会按照正常的流程卖掉，而其他人——”

“会成为今晚最隆重的表演，猩红之夜的一部分。”

“感到荣耀吧！猩红之夜这个表演，可是限定的哦~”

看着笑容满面的男人，萧闯感觉到了一阵寒冷，强装镇定后他继续问道：“那以后是不是就没有拍卖会了？”

如果他们是最后一届受害人，那……或许不算太绝望……

白先生却转过头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你还是没听懂。”

一旁的郁酉阳小声道：“原来的供货体系如果失去竞争力，需要做的是寻找供货稳定，质量更有保障的产地和供货商。扩大货源，增加品类……”

“你会扩大拍卖会的规模。”

白先生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惊叹表情：“我一直不喜欢你，因为你的眼神并不属于你的年纪，太老了。”

“但是现在我认为，把你加进拍卖品里是很正确的决定，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32岁的“孩子”郁酉阳扯了扯嘴角。

闲聊完，白先生看了看时间，他已经离开自己的宝贝十几分钟了，这可不妙，所以他迅速将自己谈话的兴味收回：“上课时间结束了孩子们，尽情享受你们人生的最后几小时吧！”

白色衣服的恶魔走后，穿着黑色衣服的工作人员迅速出现，把人群中的拍卖品跳了出来，单独带走进行处理，洗漱也好，打扮也好，总之全部按照最高标准来进行。

其余的人，则绝望地看着倒计时缓慢地，毫无希望地继续走着。

白先生回自己房间的步伐非常欢乐。

然而在堡垒中心的最顶层里，绝不可能出现闲杂人等的地方，身着工作服的章绝正缓慢地将一瓶贴着危险标志的液体递给对方：“再跟你确认一下，喝了这个会很痛苦，你难以想象的那种，但是需要你忍耐和坚持，因为——”

“因为我坚持多久，他们就可以多活多久，是吗？”被打理干净，精心包裹在昂贵的，柔软的丝绸里，荀惑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放心吧，忍耐痛苦这件事，我很擅长。”

章绝皱着眉头，他其实并不确定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你知道吗，其实如果不想的话，我还有别的办法……”

荀惑摇了摇头，制止了章绝下面的话：“那个人没有感情，但是这是唯一可以拖住他并且让他痛苦的办法。”

“伤害自己居然能让别人痛苦，这真奇怪。”

这个算起来可能刚刚成年的孩子，此刻却露出了超脱的表情，也让章绝明白，没有所谓更好的办法，这就是他自己选择的，最适合他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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