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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了恶心你,什么都干得出来,薛暮廷,没有人想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是你们逼我的。”阮星潋含着眼泪大笑,她活不久了,自然不想再受委屈下去了,什么都不怕的她,已经没有任何把柄和软肋,甚至已经隐隐有些自我毁灭的倾向,“能让你不好过,我再苦都是值得的。”
薛暮廷听闻,如遭雷劈立在原地,浑身上下彻骨的冷。
“阮星潋……你有那么恨我吗?”
阮星潋没回答,只是用那双倔强又清冷的黑眸回望他,漆黑的瞳孔里写满了剧痛过后的绝望麻木,所有的空白处其实早已写满了答案——阮星潋变成今天这样的性格,都是,薛暮廷逼的。
是他薛暮廷把她折磨成这样的。
正在这个时候,敲门声打破了死一样的寂静。
那敲门声还挺有节奏,三下三下地响。
薛暮廷下意识以当家主人的身份去开门,结果一开门,一个清秀的少年站在他门外,细长眉眼,高挺鼻梁,清瘦却带着一股他那个年龄独有的少年张力,开口便是,“姐夫?我姐呢。”
姐夫。
这个称呼让薛暮廷恍惚了一下,“额,你姐在里面……”
阮星潋听见动静走出来,睨了一眼门外的少年,喉咙口一紧,“阮隽?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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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说你最近发癫了,影响到了阮家的名声,谁都劝不好你,打电话也不接。”
阮隽眼里写着叛逆,“阮星潋,你识相点就别再惹我们家了。”
刚对着薛暮廷还称呼她为“姐”呢,当面交流就直呼其名了。
阮星潋说,“滚出去,你没资格跟我这么说话。”
“喂,阮星潋!”少年皱着眉毛看了一眼薛暮廷,“为什么我姐的老公又来找你了?你明知道这是我未来姐夫,能不能有点分寸,还是你欲擒故纵啊?”
原来他口中的姐夫,形容的是阮家刚认的女儿许绵绵的丈夫。
阮星潋看着少年桀骜的眉眼,一字一句地说,“别让我重复第二遍,滚出去。”
阮隽看着薛暮廷的脸,“那也该是姐夫该先走,你这样留他在你家中,故意的吗?为了让绵绵姐伤心。”
提到了许绵绵,薛暮廷感觉自己的理智回来了些许。
是啊,绵绵才是他该在乎的人。
正好薛暮廷要去调查调查阮星潋孩子的真相,以及送阮星潋回来的野男人是谁,阮隽这话让他明白了眼下该干嘛,所以也就冷笑了一声,摔门而出,“跟你相处一室确实让我有点恶心,阮星潋。”
他借口离开又摔上门,屋子里只剩下阮隽和阮星潋,女人耸耸肩,“门在那里,自己滚,不送。”
“阮星潋!”
四下无他人以后,阮隽终于对着阮星潋大喊,“你何必这样跟阮家过不去呢,你一个私生女能有这个待遇已经很好了。”
“谁都可以说我不识相,只有你不能,你阮隽没这个资格。”
阮星潋回眸,看着少年白皙的脸,“你在吃人的阮家里是既得利者,吸我的血来造福你,为你的前途后路造势,阮隽,你但凡要点脸,都不敢上门来指责我。”
阮隽的肩膀震了震,“所以你就要跟薛暮廷再续前缘是吗?这样一个薄情待你的男人不也一样是个吸血鬼吗,你凭什么跟他就可以共处一室?”
阮星潋差点呼吸不上来,“谁要跟薛暮廷再续前缘了?”
“那为什么刚刚是他开门?他为什么大早上在你家?昨天在你这过夜的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你得告诉我!”阮隽伸出手来,细长的手指一把抓着了阮星潋纤细的手腕,死死攥着。他盯着阮星潋的脸,忽然问出了一句,“你昨天跟薛暮廷睡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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