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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江风吹乱我的发（第3页）

又再想起你

抱拥飘飘白雪中

让你心中暖

去驱走我冰冻

冷风催我醒

原来共你是场梦

……”

声音越来越小，我觉得挺没意思的。

于是我就闭嘴了。

夏扬见我不唱了，说，“唱首欢快点的。”

走了一小段路，我说，“我非常喜欢的歌手中岛美嘉唱过一首歌，叫《雪之华》，我觉得翻译过来的国语还挺欢快的，可惜我不会唱。”

顿了顿，我笑，“小时候背张岱的《湖心亭看雪》，总觉得太长，背起来一字一句都折磨人，我早上又看了一遍，其实只有百来字，今天才觉得意趣。”

他笑，“课本里都是经典。小时候光顾着背诵，哪有时间领略其中滋味。”

眼前大雪茫茫，我说，“此情此景，倒让我想起来一首诗。”

夏扬笑，“你说。”

我回忆了会，“迢递三巴路，羁危万里身。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渐与骨肉远，转于僮仆亲。那堪正飘泊，明日岁华新。”

夏扬停下来，教训我，“你年纪轻轻的，不能像其他女孩一样喜欢点积极阳光的东西吗，老看这些悲观的东西。”

我笑嘻嘻，“审美使然。”

他这样说，我都不好意思给他聊我最喜欢的歌手中岛美雪了，美雪的歌可是有安魂曲之称。

我回头看，矿大已经看不见，不知不觉竟走了这样远，置身何地，我分辨不出来方位。

夏扬看了看四周，“都走了十几站路了。前面有个茶楼，看你冷的说话都哆嗦，进去暖和会。”

走了没几步就到了，我抬头看那茶楼，龙飞凤舞古色古香四个大字，竟陵遗风。

好大的口气。

那门上楹联铁画银钩，“四大皆空，坐片刻不分你我。两头是路，吃一盏各走东西。”

这倒对我口味。

进门暖风扑面，夏扬帮我抖了抖身上的雪，我想也帮他抖下，想想算了。

正想服务生在哪，一个小姐姐走过来，夏扬脱了大衣和帽子递给她，我也脱了外套。

我们选了个临江的雅阁，依窗而望，江雪两茫茫。

夏扬屈腿坐好，自顾自点烧水的小火炉，问我，“你喜欢喝什么茶？”

我过来，屈腿坐他对面，趁着那火烤手，“我很少喝茶，你自己看，我都行。”

他说，“那你看小点心。”

那茶叶分门别类用小木牌写了，挂在墙上，夏扬看片刻，“喝祈红吧，香甜，适合你这样味觉大条的。”

我点点头，“可以。”

我点了抹茶芝士冻和咸蛋黄麻蓉包，将单子递夏扬，他翻了翻，点了海棠果干和青梅果干，又取了木牌给门口的小姐姐。

我和他坐等水沸，相对无话。

他冲杯子，我发呆。他泡茶，我发呆。他倒茶，我发呆。他一句话把我从天外逮了回来，他说，“醒一醒，操心什么国家大事呢，眉头紧皱一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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