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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回 请出山三顾北茅庐为自保立法约三章（第2页）

牟斌是□□儿子叫醒&30340;，此时天快亮了，魏崔城拿着一张他刚统计完毕&30340;纸，“根据六百七十个铺房&30340;密报，北京城内外街坊，中元节期间办丧事&30340;一共九十七家，包括西城&30340;李阁老家，但是在这天出殡只有一家，在东城朝阳门外&30340;三里屯，这家据说是死者八字大凶，死&30340;日子也是大凶，阴阳生说以凶克凶，就择了凶日凶时出殡下葬，但就地埋葬在了三里屯菜园子里，离北顶远着呢。”

铺房里有一个铺头，和若干个伙夫，按照所管辖&30340;地区和人口&30340;不同，最少三个伙夫，多则十几个，甚至二十来个。铺头和伙夫们每天在自己&30340;地盘巡逻，就几条街，走来去熟悉&30340;很，出殡这种大事，瞒不过他们，这个密报是可信&30340;。

牟斌看着墙上&30340;地图，三里屯和北顶两个风马牛不相及&30340;地方，”所以，应该是假装出殡，实为抛尸。”

魏崔城点头道：“干爹说&30340;是。”

“下一步呢？”牟斌问道。

“啊？”魏崔城一愣。

牟斌边哗啦啦洗脸，边说道：“你觉得下一步该怎么查？”

我是喂大象&30340;啊，干爹！魏崔城努力回想自己看过&30340;公案小说，支支吾吾&30340;说道：“去查访和做白事有关&30340;店铺、什么棺材铺、纸扎铺、香烛铺、还有会吹奏唢呐&30340;乐工。那个温嬷嬷是听到《大出殡》才调转了方向。我估摸别&30340;过客也是听见哀乐，都不想在中元节和出殡&30340;队伍碰上，怕撞邪，才远离树林湖畔。”

看来干儿子也不只是晓得喂大象嘛，牟斌也是这么想&30340;，吩咐手下，“就按照他说&30340;方向去查。”

牟斌洗脸更衣，对着魏崔城招手，“跟我走。”

“去哪儿？”魏崔城十分警惕，就怕又是调虎离山之计。

牟斌说道：“去北顶啊，我一个人去找陆宜人你放心？”

当然不放心！魏崔城跟在车上，他昨晚值夜，没有睡，车上一颠就睡着了，但是马车一到北顶停下来，他立刻就醒了，生怕牟斌丢下他，去找小寡妇。

牟斌看着干儿子诚惶诚恐&30340;表情，暗道不好，干儿子怕是已经吃了俏寡妇&30340;迷魂药。

北，她就形成了晚睡晚起&30340;习惯——甭管写不写书，她都不早起。

甚至她有时候还会报复性&30340;熬夜，不写书时比写书时睡得更晚，起&30340;更晚！这几乎是写书人&30340;通病。

叫还不是不叫？凤姐为难了。

牟斌大手一挥，“不必打扰陆宜人，我就在这里等。”

牟斌并不想等，但第二次请陆善柔出山，应该做出诚意来。

魏崔城一听，立刻折返，回到马车继续补觉——按照他对陆善柔&30340;了解，估摸会睡到中午！

所以，不如回来睡觉，等也白等。

就这样，牟斌等了半个时辰，陆善柔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渐渐不耐烦了，想要叫陆善柔出来，刚才&30340;‘诚意’全白费。

继续等吧，他又等不起；吴太监灭门案、谣言&30340;罪魁祸首郑旺至今没有消息，还是失踪状态。

进退两难，这可把牟斌愁坏了。

正愁&30340;时候，快马来报，递给他一张明黄色&30340;书简，牟斌一瞧，弘治皇帝宣他立刻进宫。

吴太监灭门，郑旺失踪，两头都没查清啊，我怎么向皇帝交代？

但是没有办法，皇帝有召，牟斌不能不去。

他翻身骑上快马，此时魏崔城还在马车上酣睡呢，手下要叫醒他，牟斌说道：“不必，就让他睡。”这孩子昨晚熬了大半夜呢。

就这样，陆善柔睡在袇房，魏崔城睡在马车，两人不约而同&30340;做梦，梦中还都有对方，美&30340;很。

倒是牟斌一把年纪，还冒着酷暑在外奔波。

与此同时，紫禁城，东宫。

太子朱厚照，也就是恢复了男装&30340;陶朱跪在两个妇人面前，一个是张皇后，一个是张皇后&30340;母亲、昌国太夫人金氏，也就是陶朱&30340;外祖母。

昌国公死后，张皇后将母亲接进宫养着，为此，李阁老等一些官员一直反对，认为与礼不和，但并没有什么用，金氏一直住在宫里。

陶朱说道：“母后，外祖母，让你们担心受怕，我错了。”

“快起来。”张皇后将儿子拉到中间坐下，摸着他尚有稚气&30340;&30340;脸，“还肿着呢，以后莫要淘气了。”

金老夫人也摸着他&30340;脸，“太子殿下，莫要听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你是我亲眼看着出生&30340;，怎会是都人之子？听话，别再赌气离宫出走了。”都人就是明代宫廷里宫女&30340;代称。

“什么风言风语？”陶朱装傻充楞，“我不是赌气，我就是淘气，想去宫外玩玩，本来想早些回宫，但是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把脸摔肿了，怕吓着母后和外祖母，就一直躲着不敢回宫。昨天中元节要祭祀，就硬着头皮回来了。”

陶朱是个极其聪明&30340;人，他肯定不能承认自己离宫出走&30340;真实原因，否认自己&30340;生母是张皇后，那是大不孝啊。

太子不孝，储位会不保，陶朱明白，废太子，或者一个不能继承皇位&30340;太子，下场会很惨，他不想死，活着多好。

张皇后双手搭在陶朱&30340;肩膀上，语重心长道：“以后莫要淘气了，这八天，我和你外祖母不知流了多少眼泪，你父皇也清减了不少，你可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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